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稀世珍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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稀世珍寶

“少廢話,究竟是誰派你來的,葉游川又被你們帶到哪裏去了?”

抵住女人喉嚨的珠釵再次逼近了幾分,鋒利的釵身劃破了她的皮膚,女人柔嫩的脖頸瞬間多了一道血絲,的確實現了沈瑯口中的“公平”。

沈瑯知道擄走葉游川的應該不是這個女人,她當時在醫館裏聽見了劍出鞘的聲音,所以擄走葉游川的人應該慣會使劍,再不濟身上也會佩劍。

可這個女人的身手雖然很快,但卻應該更擅用銀針之類殺人於無形的暗器,再加上她的指尖有明顯的磨損,虎口相對卻比較光滑,一看就不是個常年用劍的人。

她一定還有同夥兒。

“嘖,妹妹好兇,一直這麽兇的話可是會長皺紋變醜哦”

女人顯然沒把沈瑯的話放在心上,她的語氣尤其無所謂,仿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。

“你給我好好回答,還有,誰是你妹妹”

沈瑯的眼神裏已然有了怒氣,她準備將這女人的雙手壓在腿下,而自己空出來的一只手則去取下她的面具。

沈瑯想知道這個女人面具下的真容究竟長什麽樣。

“妹妹,不可以哦”

“什麽?”

一瞬間,沈瑯突然感到有些頭暈目眩。

“你做了什麽!”

沈瑯的手腳也逐漸變得無力,她清晰地感覺到精神開始恍惚起來,她甚至快看不清眼前的景象。

“哎呀,妹妹你可別忘了我的針上是有毒的噢,不僅如此,我的身上也有毒,這麽多年還沒有人敢直接接觸我的皮膚呢,你可是第一個”

女人的雙手很輕易地就脫離了沈瑯的桎梏,她輕笑著推了沈瑯一把,沈瑯便因為全身無力而不得不軟倒在地。

“可惡”沈瑯費盡全力才憋出這兩個字。

“兵不厭詐嘛,妹妹你不懂麽?”

女人站起身,她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,等她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以後,女人便徑直走向了沈瑯。

“本來想餵你點藥讓你早點睡一覺,沒想到你這麽不乖,非得撐到身上的藥效發作。不過無所謂了,反正最後你還是得跟我走

女人等不到沈瑯的回答,因為此時的沈瑯覺得喉嚨也在灼燒,她明明全身無力,但身上的痛楚卻好像被放大了數百倍,腦袋昏昏沈沈看不清明,眼皮也在不斷打架。

“不能睡著,一定不能睡著”

沈瑯死死咬著下嘴唇想讓自己盡量清醒一點,但事與願違,她的腦袋越掙紮越昏沈,到最後竟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一切。

“真是頭倔驢”

女人等不下去了,她直接蹲下身擡手給了沈瑯一掌,不偏不倚打在沈瑯的頸側。

霎時,沈瑯終於無力抵抗藥效,沈沈地睡了過去。

“這不就乖了嘛,非得讓我動武,不知道人家不喜歡打打殺殺麽”

一身黑衣的女人想把沈瑯扛在肩上帶走,就在她伸手準備靠近沈瑯的雙臂時,暗器破空而來的聲音在寂靜的四周響起。

銀鏢攜帶的力量勢不可擋,速度是女人銀針的好幾倍,黑衣女人避之不及,緊身的袖袍被劃破一個大口子。

“是誰?!竟敢跟老娘比暗器,還劃破我的衣裳,不要命了麽”

女人摸著自己的袖袍止不住的心疼,她平生除了喜歡研究暗器就只樂意買各種便於打鬥的衣裳,顏色雖然都是黑漆漆的,但架不住她就好這一口。

誰動她衣裳就是在跟她拼命!

“是我”

低沈悅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,一個挺拔俊朗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。

“騰蛇參見主上”

剛剛還無比囂張的女人在見到眼前的身影後便立刻跪了下來,她的右手握成拳舉在胸口,左手也握成拳垂在地上,行禮之際低頭躬身,尊敬之意不言而喻。

若沈瑯此時還能睜眼,她一看就會知道這女人對那男子行的是突厥的大禮,而能受得起這禮的必定是突厥的皇室成員。

“主上怎麽提前來了?不是說好讓我把她帶過去嘛”

騰蛇一行完禮就站起了身,她在主上的幾個護法中行事最為迅捷,身手雖比不上月狐,但勝在喜歡一擊斃命絕不含糊。

是以主上才派她來帶回這個姑娘。

“你讓我等得太久”

戴著青面獠牙面具,身著一襲玄衣的男子沈聲對騰蛇說話。

“還不是主上你只讓我帶活口,若是能讓我直接把她殺了,那半時辰前我就可以將她帶回來了”

騰蛇十分不服氣,比起把人活著帶回去,她更適合半路就把人殺了。

跟她打架,騰蛇也覺得憋屈,畢竟被那破釵子抵住喉嚨的難受是真實存在的,她還得控制力度別把人給弄死了,不然主上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。

為此,她還特意去找了一直跟她不對付的烏蠍,死乞白賴地求他給她一瓶能讓人陷入昏迷的藥,結果到最後還一點兒都沒用上。

白眼倒是受盡了不少,尤其是烏蠍的妹妹,知道騰蛇要幹什麽以後還對她冷言相向。

這苦差事她才不想接。

“你說的不錯,不過如果她死了,你也活不成”

男人的話猶如驚雷憑空炸響在騰蛇耳邊。

這女人什麽來頭?

她騰蛇可是為主上賣命多年,上刀山下火海出生入死,什麽鬼門關都經歷過一遭了才能成為四護法之一。

別的不說,她至少覺得自己的命在主上心裏肯定是高過烏蠍。

但主上卻說沒了這女人她也活不成?騰蛇從沒見主上開過玩笑,況且眼下也沒任何必要誆她。

主上是認真的?

騰蛇還沒有想明白主上和這女人的關系,玄衣男子就走近了沈瑯蹲下了身。

面具擋住了男子的面容,與騰蛇不同的是,男子的面具露出了一雙湛藍色的雙眸。

與葉游川的吐綏藍不一樣的是,他的眼眸顏色更加冰冷,瞳孔裏似乎蒙上了一層陰影,使得部分的藍變得有些灰蒙蒙。

“主上!”

在騰蛇的驚呼中,高大的男人已經溫柔地將昏迷在地的沈瑯抱起。

他的動作尤為小心,強健有力的雙手托住了沈瑯的腿彎與纖腰,沈瑯的臉埋在他的胸前,他任由她的雙手蜷縮在他寬大的外衣裏。

仿佛懷裏抱著的是一個稀世珍寶。

主上竟然允許旁人靠近!

眼前的場景讓騰蛇如墜夢中,這麽多年她還從沒見過主上主動親近過誰,就連貼身侍奉他的青霧也不曾有此待遇。

“這下青霧可得氣死了”

騰蛇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家主上小心翼翼的動作。

以前看慣了主子殺人不眨眼的樣子,眼下見到他如此珍視懷裏的女子,騰蛇還覺得完全不適應。

總覺得主上被奪舍了。

“還楞著幹什麽”玄衣男子的聲音充滿了不耐。

完了,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。

騰蛇的後背開始隱隱冒出薄汗。

“回去以後領杖二十”男人的聲音不容置疑。

“是”

——

濃郁好聞的沈水香縈繞在沈瑯的鼻尖,她的意識逐漸開始變得清明,慢慢身體的力量也開始一點點回到了她的四肢百骸。

半晌之後,沈瑯睜開了眼睛。

入目仍然尤為昏暗,沈瑯卻因為長時間處在黑暗中,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。

於是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。

這是一個房間,可能是因為許久都沒有人居住過,窗戶和桌子上都鋪滿了灰塵,木質的地板上清晰地印著一串腳印。

沈瑯十分確定腳印的主人絕不是她,那麽曾進入過這個房間的絕非只有她一個。

那個人會是誰?

不過很快沈瑯就不再關註這個問題,因為她很快就發現她還是動不了。

她被綁在床邊的柱子上,看不出材質的繩子把她牢牢勒在原地。

沈瑯想試著動一動,可這繩子就像是有生命一樣,她掙紮得越厲害,身上一圈一圈纏在身上的繩子就越箍越緊。

直到沈瑯覺得自己就快窒息以後,她才決定放棄掙紮。

“那女人還真狠,把我迷暈帶到這兒綁起來卻不給個痛快,是要在這裏一直折磨我麽”

沈瑯的話得不到任何回答,但她也無所謂,反正不管怎樣都會有人來找她。

送飯也好打她也罷,總歸還算是有點希望,像現在被根破繩子捆在這兒什麽都做不了才讓她感到煩躁。

“如果我還能活著出去的話,那那天就得是你的死期”

沈瑯口中的“你”當然說的是那個黑衣女人,她之前那一腳可沒收住力,剛剛沈瑯一直昏迷還不覺得,現在醒過來小腹又開始火|辣辣地疼。

再加上身上綁著的繩子也勒的她尤其不舒服,那種不可控的憤怒感也在灼燒著她。

就在沈瑯以為目前就只能等待的時候,突然,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。

腳步聲的主人應該是個男子,步履異常穩健,估計內力也極為深厚。

沈瑯毫不懷疑那人是故意想讓她聽到腳步聲,畢竟若有這般的內力,不僅可以輕易隱匿身形,區區腳步聲自然也是不在話下。

況且,這個人的實力遠在她之上。

不同於先前對那女人的判斷,沈瑯也許還可以兵行險招,搏一把可能就還有贏的可能。

但面對這個人,沈瑯毫無一戰之力。

因為的確,現在的她在他的面前就是螻蟻,只能匍匐在他的腳下乖乖俯首稱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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